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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刀背藏身导演徐浩峰武打片没落是历史的必然法蓝

时间:2022年12月20日

专访《刀背藏身》导演徐浩峰:武打片没落是历史的必然

专访《刀背藏身》导演徐浩峰:武打片没落是历史的必然...

徐浩峰:“我不是通过硬件体现中国传统文化,我更多地是通过人物关系。”

相比许多电影导演,徐浩峰身上的文人气更浓,但他却偏偏着迷于武者的世界。

从《倭寇的踪迹》、《箭士柳白猿》到《师父》,再到还未上映的《刀背藏身》,徐浩峰一再展示了自己对武侠电影与众不同的口味。在他的电影里,视觉奇观被降到最低,取而代之的是无时不在的人文气息:借逝去的武林讲中国人的人情世故。用徐浩峰自己的话说,“我不是通过硬件体现中国传统文化,我更多地是通过人物关系。”

前不久,《刀背藏身》远赴蒙特利尔电影节,斩获最佳艺术贡献奖。徐浩峰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大量低成本的香港武打片和西方主流商业大片里的动作戏已经让外国人看腻了,他们对《刀背藏身》感兴趣,是“希望看到他们经验之外的中国人的形象,中国人跟他们不同的处理问题的方式。”

功夫是外国人眼中最重要的中国标签之一,但以实战为目的的功夫几乎已随着老辈人的生活方式一起销声匿迹。所以在当代中国观众眼中,徐浩峰电影中中国人的形象同样是经验之外的。

有时,徐浩峰的电影简直像学者在抢救文物。

武侠片(或武打片)早已没落,徐浩峰甚至怀疑已经到了“类型终结”的时候:拍武侠片变成了某几个导演的个案。但个人和时代的命运并不总是重合的。《师父》等片之后,导演徐浩峰渐渐走入了大众的视野,市场没有了太多同类作品,他的另类武侠反倒接受度更高了。

日前,徐浩峰接受国内影视媒体专访,谈及最新作品《刀背藏身》的创作理念,以及自己的电影观、武侠观。在此之前,《刀背藏身》曾遇到过一些问题,徐浩峰的文人脾气一上来,甚至一度决定与电影划清界限。所幸现在问题已经解决,片方透露电影可能很快会与观众见面。

外国人看腻了武打,他们想看看中国的人文

采访者:《刀背藏身》之前去了蒙特利尔电影节,现在外国观众对武侠片是什么态度?

徐浩峰:蒙特利尔是一个文艺片的电影节,他们对我电影感兴趣不单是看武打,还希望看到他们经验之外的中国人的形象,中国人跟他们不同的处理问题的方式。

西方人对武打片太熟悉了。一个是七八十年代大量低成本的武打片充斥着西方的录像带市场。另外,现在西方主流的商业大片里并不欠缺武打,所有的动作片还在延续他们在90年代拷贝的港式武打的形态。

单靠精确制作的武打其实吸引不了西方的观众,对他们来说不是新鲜的事情。我的武打正是因为和港式武打拉开了距离,所以他们有新鲜感。

采访者:为什么以前的武打片看不到这些?

徐浩峰:原因在于过去30年武打场面大容易取得廉价的成功,港台市场卖片很容易,70年代开始更是大量卖到海外的电视台、录像带市场。最终形成了一个不平衡的发展。我们的武打片最大的问题是缺少人文,这也是武打片没落的原因。

采访者:你的电影是注重人文的,外国观众能准确理解《刀背藏身》吗?

徐浩峰:我不是通过硬件体现中国传统文化,我更多地是通过人物关系。他们作为当代的西方人,生活里没有这种奇特的人物关系,所以才会对中国人感兴趣。

《刀背藏身》诉说的是古典诗歌式的爱国主义

采访者:《刀背藏身》为什么要选长城会战这样一个题材?

徐浩峰:跟我早年做武术的口述历史的经历有关系。我当时主要采访了李仲轩老人,他其实也是我姥爷的弟弟。当年长城大刀的刀法就是他师门的刀法。是由尚云祥传的。

我拍这部电影最初的想法很单纯,大家都知道长城大刀,但长城大刀怎么使用?原理是什么?不是说靠着一腔热血和日本人拼了,我们就能打赢。现代战争光靠血拼肯定是赢不了的。一定是说,我的兵器很简单,但是我有一种意外的使用方法。这种使用方法是非常巧妙的,所以我们才能在战场上取得胜利。

在蒙特利尔,有观众看完后就说想再看一遍,觉得很有道理。电影不仅有视觉的愉悦,还体现了中国人的聪明。我这次武打的展示其实是更新了他们对大刀概念的理解。

这是我最初的创作本意。在创作过程中,我越走越深,发现三四十年代西方的影响已经深入到中国的农村,形成一个很奇特的环境。那时中国人与外国人的对抗,不是一个简单的纯民族的对抗,在对抗异族文化时,异族文化已经改变了你的生活细节。这样才有趣。

采访者:在当时军事实力远逊于日军的情况下,中国战士们真是是凭大刀取得喜峰口大捷等战役的胜利的吗?

徐浩峰:虽然已经到二战了,当时日本军事理念还是一战时候的。一战的时候法国、土耳其还都在拼刺刀。到二战的时候基本就是冲锋枪,手枪,不再有类似冷兵器时代拼刺刀的事情。日本还在坚持。他们在进入阵地的时候是没有冲锋枪的。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取得了几次突袭的胜利。当时日本的火力肯定是强于中国的,但在胜负未分的情况下,双方通过谈判决定战事止于长城一线,华北地区成为中间地带。

真正的喜峰口已经变成水库,就是姜文《鬼子来了》电影里日本人游泳的那个湖。我电影里当做喜峰口拍的长城也是当年长城会战真实战场的一部分。

采访者:《刀背藏身》涉及抗战,它算是一部主旋律电影吗?主题是歌颂爱国精神吗?

徐浩峰:爱国精神也可以有复杂一些的情感,比如把爱国这件事和个人的命运纠缠在一起。爱国是南宋以后诗歌里的主要题材,如果我这部电影诉说的也是爱国主义的话,那也应该是中国古典诗歌式的爱国主义。

采访者:《刀背藏身》会是一部卖座商业片吗?

徐浩峰:我做的一直是大众电影,希望能取得大众共鸣。如果有大众共鸣,商业自然发生,并不是靠商业经验攒一个商业电影。

所谓的大众共鸣就是满足大众潜在的需要。我这部电影探讨的是在一个失信的时代,还要不要坚守承诺。承诺和失信是我这一代人急需解决的问题。我希望我提供的故事和人物能够在这一点上和大众产生共鸣。

武打片类型即将终结?没什么需要惋惜的

采访者:你的武打片取消了视觉奇观,你认为这会是新一代武打片的发展方向吗?

徐浩峰:武打片已经度过了大规模生产的时代,武打片的成功和失败都是个案。有点像小说家,我们读川端康成,读村上春树,但并不带来一大批村上春树类型小说。我拍武打片也应该是一个导演个案,不会带来潮流走向,大规模模仿。

采访者:武打片的没落会持续下去吗?还是过几年潮流又会回来?

徐浩峰:我的想法可能不对,在美国的电影史里会有类型终极这种事情。就好像五六十年代西部片生产规模非常大,但是现在西部片基本已经绝迹了。可能隔五六年才会有导演再拍这个类型。取得成功就是这部电影的成功,并没有带来大量的复制。

我觉得武打片和西部片比较相似,作为一个类型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周期。后人再拍这个类型也是个案作品。

采访者:武打片很以来专业人才,武打片的没落会导致人才断档?会不会有天武打片想拍都拍不出来了?

徐浩峰:武行不会存在失业的问题。好莱坞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在好莱坞,任何类型的电影,超级英雄电影、007电影、神话电影等都在用香港武行设计武打动作。

至于说拍不出来武打片,也不是太可惜,因为这是历史的必然。就好像现在美国人也不再能拍出西部片一样。

日本的黑帮片在80年代没落后,有20年的时间这个类型基本就没有了。直到几年前,北野武才拍了《极恶非道》,但也只是这一部作品。

老辈中国人比日本人更重仪式化

采访者:你电影中的人物常常给观众很强距离感,他们说的话几乎不会在真实生活中听到,为什么?

徐浩峰:两方面原因。一方面,在马克思的女婿房龙写的讲人类历史的《宽容》那本书里,他曾经说过,什么是古人,其实我们爷爷辈的人就是古人。我们理解我们的爷爷奶奶都很困难,中间只隔了两代人就会有巨大的差异。我描述的民国人物,原型都是我小时候接触过的爷爷辈的这一代人。他们的言谈举止肯定是和我们不一样的。

另一方面,我的电影强调了一点,上三代的中国人生活里是非常注重仪式化的。我们看日本的古装片,看到日本人那种注重形式的样子,都觉得是应该的。其实老派的中国人生活程式化的程度是不弱于日本人的,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日本人严格得多。

采访者:为什么你电影中的很多角色文化程度不高,但也能出口成章呢?

徐浩峰:中国传统社会是要把暴力降到最低的仲裁型社会,不是法律惩罚型,不是暴力抗争型。不管你认识不认识字,有没有受教育,出口成章是人生活的本能。

我们听一些老派人留下来的录音,有一些根本不认字的京剧大腕,说话也是这样。甚至有一些不认字的社会仲裁份子,比如中年以后的杜月笙,他的口才是非常强大的。

没文化的人没法在文字上学习,但可以学习有文化人的口语方式。我小时候听屠夫、卖菜的、卖冰棍的老太太说话,他们的谈吐方式和文人阶层的谈吐方式是一样的。

采访者:你既是导演又是作家,又是老师,最看重哪个身份?

徐浩峰:这几个身份是相互保护的。当电影导演是我最想做的事情,文学创作是我没落时、无用武之地时自救的一种方式。文学写作成了我生活的一种本能。我必须坚持写作,我这个人才有生命力,我才能有力量去拍电影。

老师是我增加福气的一个事情。当电影导演身遭厄运的人比较多。当作家颠沛流离的也比较多。当老师可以把自己的研究交给年轻人,而且教师身份势必让你成为一个善待他人的人。所以我的教师身份是我能当作家、电影导演的保障。

文章来源[含泪感激]:Mtime时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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